開始，他的眼睛在方沐雪的臉上，接著就是她的肩膀，再向下，向下，後來總不自覺地朝她那個最隱秘的部位看。方沐雪此刻卻好像放開了一般，臉上的紅暈雖然還在，也不像剛才那般要逃離了。

一會兒，他們完全形成了一整幅畫面上，仿佛升華出了一種什麽東西打動了他們兩個人，似乎這浴室有一種超脫了令人厭惡的生活，甚至超脫了整個塵世的神話般的氣氛，楚亦南的世界因為她的到來而光彩起來，像是突然見到那樣生動的她，他就不在仿徨了一樣。

他只是呆呆地看著……

這時，他眼前出現了的是方沐雪更紅的臉和胸膛，這不是因為害羞，而是這種不可抵擋的沖動；她泡在水裏，卻覺得口幹舌燥；有一股力在她身體裏劇烈地翻騰，促使她不是向前撲去，便是要向後倒了。

但是，身體外面似乎也有股力量鉗制著她，使她既不能撲上去也不能往回跑。她甚至能看到楚亦南上下滾動的喉結，然而，當一陣強烈的使她有些眩暈的沖動過去後，習慣性的克制還是逐漸占了上風，她還是怔怔的坐在浴缸裏，等待著，等待著面前這個男人的到來。

楚亦南呆了不久後，方沐雪的臉轉開了，脫開了他的手，眼神卻是一直沒有離開他，多了幾分迷離，這激起了他的血液沸騰，一個橫抱，從滿是水的浴缸裏撈出了一具綿軟無力，卻充滿誘惑的身體，一個迷離渴望的靈魂。

他抱著她徑直走了幾步，放下她站在地上，面前是一面大的鏡子，

她背著站在他的前面，楚亦南就緊貼著她，給這個綿軟嗯身體一個支撐，對著鏡子，原來她這時的身體和他在浴缸中，水下見到的完全一樣……

“也許是我太興奮了。”楚亦南冒出了這樣一句話，他說這句話不過是掩蓋他的炙熱，他的渴望和他的期盼。這是一面滾燙的鏡子，在昏暗的蠟燭光裏又顯現的剛剛好。

他的手環過去，在鏡子的鏡像裏滾爬。他摸到了兩座巖漿沸騰的火山，壯觀讓他流連忘返，看著鏡子裏的手，來來回回的揉捏每一寸；方沐雪的第二次便沒有那麽多的無所適從了，但在鏡子前看著鏡像，她的克制力再也沒有起到作用了，她急促的呼吸，甚至發出了些淺淺的聲音。

這是一只美麗的鸚鵡螺，它突然從空壁中伸出肉乎乎黏搭搭的觸手，有力地纏住了他拖向海底；這是一塊附著在白珊瑚上的色彩絢麗的海綿，它拼命要吸幹他身上所有的水分，以至楚亦南他幾乎虛脫；這是海市蜃樓中的綠洲，這是一個最古老的童話…

人類最早的搏鬥大概不是人與獸之間的搏鬥，而是男性與女性之間的搏鬥。這種搏鬥沒有休止，這種搏鬥不但要憑氣力、憑勇氣，並且要憑情感、憑靈魂中的力量。在對立的搏鬥中才能達到均衡、達到和平、達到統一、達到完美無缺，而又保持各自的特性，各自的獨立……

但他們知道在這場搏鬥中卻失敗了！他們失去了自己的特性，失去了各自的獨立，在新婚之夜卻突然發現“失去了自己的特性”。

第二天清晨，楚亦南醒的很早。看到方沐雪還在睡就先出去了。

轉到一樓，張阿姨正在打掃，“早，楚少爺。”

“早，張姨。”楚亦南去客廳喝了杯水，“張姨，麻煩你等會做一點清淡的早點，我出去跑回步，要是沐雪醒了讓她先吃。”

“好，知道了。”張姨笑瞇瞇的應著。

冬天的早晨還是冷的，楚亦南的別墅裏種著移自英國的國樹英國櫟，這種極其耐寒的樹木長得十分高大，若不修剪，樹冠早已經遮天蔽日這幢別墅的一半了。本就高大的樹幹直挺挺的插入上空雲霄。

楚亦南站在樹下揀了幾片掉落下來的枝葉，他撫著樹幹，這棵樹，是楚家夫婦在他出生時移植來的，要算年齡比他大不了幾歲。

他父母是希望他能像這櫟樹一樣，正直，挺拔，直上雲霄，耐的了嚴寒。楚亦南也的確不負眾望。

他繞著別墅去跑步了，這個時候的天剛剛亮起來，太陽還不知道藏在哪朵雲的後邊......

房間裏，潔白的窗簾隨著風在微微的浮動，歐式的大壁爐裏火苗還在攢動，墻上的掛鐘一分一秒的滴滴答答在流逝。這裏的每個角落都和往常相同。

不同的是，多了個方沐雪。

方沐雪蜷縮著裹緊了被子，一副與世隔絕的模樣。不一會兒，外邊好像有什麽聲響吵到了她，她皺著眉頭試探性的伸手摸了摸旁邊，什麽有沒有才安心的翻了個身接著睡。

當時鐘過了八點，她條件反射的就睜開了眼睛。

“這是哪兒？”每天早上都要重覆問自己，好像睡一覺就失去了所有記憶一樣。

“哦，這是楚亦南家，”她伸了伸懶腰，“昨天是住在他這裏了。”隨著記憶的慢慢恢覆，她不自覺的臉紅...

“楚亦南呢？”清醒過來的她站起來，環視了四周都沒找到楚亦南。

“咚咚咚”一陣有力又禮貌的敲門聲音。

“誰啊？”說著，她就急急忙忙，踉蹌著去開門，“你去哪啦？”

...

誰知道，張姨站在門口，畢恭畢敬的，身體呈75度向前傾斜著，她擡起頭，一時好像也被她的舉動嚇到了，“呃，方小姐，”

方沐雪為自己的沖動尷尬不已。“啊，張姨，”尷尬的笑了一下，“有事麽？楚，楚....”

“楚少爺出去晨練了，我來叫你啊，去吃早飯，你收拾好就下來吧。”張姨一副我都知道了的樣子看著她。

“好，謝謝張姨，我收拾好就下去。”

關上門，方沐雪的困意都被徹底趕跑了，她拿出包，找了條舒服寬松的墨藍色裙子，快快的洗漱好簡單收拾了下就下樓了。

楚亦南已經回來了，他從一樓的洗漱室簡單洗漱完就坐在餐桌前，張姨忙活著讓另外幾個人上早餐，方沐雪從樓上緩緩而下，她的黑發在頭後邊低低的綁了起來，這會兒松松垮垮的，還帶著慵懶的沒有睡醒的氣息，藏藍色的裙子剛剛到膝蓋上面一點，寬大的裙子顯得她更嬌小可愛。

“我們什麽時候回學校？”方沐雪坐定後睜著無辜的眼睛看著他。

“下午吧，我回公司處理點事情，”楚亦南並不想逼著方沐雪離開學校，但眉目中還是流露出一點點失落。

方沐雪捕捉到了他的失落，“楚老師，”

“嗯？”楚亦南擡頭看著她。

“楚老師，以後只有回學校你才會被這麽叫了，我和你回來A市，但我們要回去和他們告別。”方沐雪眼神清澈，一字一句都清清楚楚溫和的滑出她的嘴巴。

“沐雪，”楚亦南似乎是有幾分驚訝，想到他說給她的那番話，是不是影響了她的選擇，他不願意這樣，愛不能成為束縛，“怪我，你不用考慮那麽多了，我想好了，我能都顧及的很好，因為我是楚亦南。”

方沐雪並沒有立即接話，她接著喝粥，半碗粥下去，“我想好了，也決定了，我回來。”她堅定的語氣讓楚亦南感動。

“沐雪......”

“好好好，知道了，別說了。”

“嗯，聽你的。吃完飯去游樂場，然後回學校~”誰讓他楚亦南愛的就是這樣一個高冷的卻無限可愛的女人。

“哥，沐雪姐~”一聲大叫傳來，他們倆都在註目。

只見楚然一身運動裝備，高高豎起來的頭發上還有汗珠，徑直走進來就坐在了餐桌旁，掃視了桌上的吃的，目露欣喜。#####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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